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怀景江清惜的女频言情小说《蝴蝶终究渡沧海顾怀景江清惜》,由网络作家“向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清惜打了顾怀景娇养的小姑娘一巴掌。下一秒。她就被扔进了地下室活生生打断一条腿。顾怀景搂着那小姑娘,一个劲的哄,掌心摩挲着她的脸颊。“3”“2”“1”“要是再不道歉,你另外一条腿也会被打断,你自己做选择。乖乖,听话,别惹我生气。”他眉眼淡漠,冷的像是寒冰,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温柔。江清惜颤抖着倔强抬头。“我......为什么要道歉,是她挑衅我,她先打的我!”“清惜,乖,道歉。”他捏着她的下巴,逐渐用力。小姑娘鼻子一抽噎,他眉头都拧紧了几分。随着响动声传来,视频里她患有自闭症的弟弟江清诺被拎了过来。她瞳孔猛然瞪大。“顾怀景!你想干什么?”“这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很重要对不对,如果你再不道歉......我会让人折磨他,把他当你的面杀了。”“...
江清惜打了顾怀景娇养的小姑娘一巴掌。
下一秒。
她就被扔进了地下室活生生打断一条腿。
顾怀景搂着那小姑娘,一个劲的哄,掌心摩挲着她的脸颊。
“3”
“2”
“1”
“要是再不道歉,你另外一条腿也会被打断,你自己做选择。乖乖,听话,别惹我生气。”
他眉眼淡漠,冷的像是寒冰,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温柔。
江清惜颤抖着倔强抬头。
“我......为什么要道歉,是她挑衅我,她先打的我!”
“清惜,乖,道歉。”
他捏着她的下巴,逐渐用力。
小姑娘鼻子一抽噎,他眉头都拧紧了几分。
随着响动声传来,视频里她患有自闭症的弟弟江清诺被拎了过来。
她瞳孔猛然瞪大。
“顾怀景!你想干什么?”
“这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很重要对不对,如果你再不道歉......我会让人折磨他,把他当你的面杀了。”
“不要!”
以前的顾怀景不是这样的。
她童年家庭不幸,从未好好庆祝过生日。
顾怀景便买下一座工厂。
里面按年份布置了从她1岁到25岁的所有生日场景和礼物。
为了让她开心,顾怀景聘请了全球顶级的宠物医生给清诺延寿。
为了跟她在一起,顾怀景反抗家里,甚至断绝关系,脱离族谱。
这才如愿娶到她。
可当初顾怀景的妈妈还留了一手。
婚后三年才能去领证。
尽管如此,顾怀景还是给她举办了一场轰动世界的豪华婚礼。
她本以为这三年的幸福会一直延续。
直到要领证前的一个月。
她看见了顾怀景在外面养着的小姑娘,金艳艳。
豪门子弟哪有一个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
江清惜已经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年纪了,她跨越阶级,实现了财富自由。
又得到了顾怀景的爱,她应该很知足了。
他在外面玩,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显然,她这一次是低估了金艳艳在顾怀景心里的地位。
顾怀景疯了。
居然把她带到家里找刺激,甚至是在他们的床上!
看到这一幕的江清惜红着眼眶质问他,却只换来一句:“别闹,支票拿去,随便买,消消气。”
他解释无数遍,只是新鲜感,玩一玩罢了。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真对金艳艳动情了。
甚至豪掷千万给她买自己想要的珠宝首饰。
替她安排工作,房子,送她出国留学进修,给她报礼仪课,学插花艺术设计。
他有心思把她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女人。
优秀到足以能接替自己的位置。
三天前,他在八十八层楼的顶楼布置浪漫华景,下跪向金艳艳求婚。
给金艳艳戴上了自己亲手做的戒指。
她去找金艳艳却反被挑衅,这才打了金艳艳一巴掌。
她没想到。
顾怀景的反应会这样的大,甚至把她关到地下室,以清诺为要挟。
“对......对不起。”
她颤抖着伏在地上,诚恳道歉。
金艳艳抿唇,拉着顾怀景的手。
“算了,哥哥......清惜姐也不是故意的。”
“艳艳真乖。”
他单手把金艳艳搂在怀里,两人要往外走。
“我的清诺呢!”
“近郊一号的地下室。”
他冷漠开口,一双眼眸里浸润着自己看不明白的情绪。
随后只给自己留下一个背影。
江清惜跌跌撞撞的瘸着一条腿往外爬,打车去近郊一号。
到的时候清诺已经奄奄一息,嘴角还吐着血。
她心疼的抱着清诺。
清诺疼的发抖还是摇摇头让她不要担心。
清诺自从父母死后就得了自闭症,连说话都很少的他只相信自己。
如今却被折磨成这样。
“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姐姐带你走,清诺......”
她深吸一口气,擦净了眼泪。
胸腔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几乎要把她折磨疯。
她要走。
永远的离开顾怀景!
“喂,是销户代理公司吗?”
她第一时间联系了代理公司。
公司表示会用七天时间帮她伪造全新的身份,帮她假死。
她只需要等待合适时机脱身。
回家后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初她只带了一个包来,现在走的时候大概也只能带走一个包。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属于她。
她也是从金丝雀一步一步爬上顾家太太的位置。
曾经比谁都害怕顾怀景对她的爱流逝。
这些年顾怀景做的太多,让她差点以为自己被爱了。
顾母坐在沙发上,略皱着眉头看她。
“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妈......”
她沙哑开口。
“我是来问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的,老爷子说要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
顾母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见江清惜没说话,她也只是耸肩。
“尽快吧,去跟怀景说。”
顾母走后,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
王妈来给她清理腿上的伤。
心里的麻木让她已经几乎感受不到腿上的痛了。
“先生下手太狠了些......再重一点夫人你就走不了路了。”
王妈心疼的直掉眼泪。
她看着客厅里那副巨大的婚纱照:“王妈,把那副照片撤掉吧。”
“这是先生亲手挂上去的......撤了不好吧?”
“他不会发现的。”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金艳艳,才不会在乎自己。
晚上,顾怀景回来了。
身后依旧跟着金艳艳,她似乎喝醉了,依偎在他怀里,时不时嘟囔着。
“今晚你睡客卧。”
顾怀景扫了一眼江清惜。
她乖顺的点头,拎着被子就走。
“江清惜。”
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她喝醉了,我记得你会做燕窝粥,现在去煮点”
“我不是保姆,这种事情不需要我动手吧?”
“你不是说过你做的更入味吗?”
曾经她也为顾怀景下厨做过饭,可只限于他。
现在却要她给金艳艳做......
她冷着脸走进厨房。
“清惜姐,谢谢你给我做粥啊。”
金艳艳托着腮坐在岛台看着她,笑得有些张狂。
“怀景哥哥对我真的很好呢,你应该不知道,他已经把你名下的三套别墅全都转移到我的名下了吧?”
“啊对了,还有......他跟我求婚了,你们还没领证吧?顾家太太这个位置,看来我得跟你争一争了。”
她走上前,将滚烫的热粥舀起来一勺慢慢的浇在江清惜的手背上。
江清惜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痛,滚烫的粥液像熔岩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不好意思,手滑了。”
金艳艳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转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顾怀景。
“怀景哥哥!清惜姐......”
顾怀景眉头微蹙,大步走过来。
江清惜垂下眼帘,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会关心她吗?哪怕只是问一句“疼不疼”?
“艳艳,没烫到你吧?”
顾怀景握住金艳艳的手仔细检查,语气中是江清惜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没事,就是清惜姐......”
金艳艳假惺惺地看向江清惜,红了眼眶,刻意展示自己刚刚手腕上一处不起眼的红痕。
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却比不上心中的痛楚。
她曾是顾怀景捧在手心的未婚妻,如今却连一个保姆都不如。
顾怀景这才瞥了一眼江清惜红肿的手背,淡淡道。
“跪着把地上擦干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清惜。
江清惜没反抗,缓缓屈膝。
膝盖已经渗出血来。
她颤抖着伸手去捡那些沾着滚烫粥渍的碎片。指尖刚碰到瓷片。
“艳艳,用脚踩她。”
顾怀景发了话,沉声说着。
金艳艳拧眉:“不好吧......”
顾怀景低笑一声,揽住金艳艳的腰。
“我为你立威,教你怎么去反抗欺负挑衅你的人,好好学着知道吗?”
金艳艳咬唇,细高跟踩在她已经泛起水泡的手背。
她疼的眼前发黑。
膝盖下的血越流越多,在米色大理石地面上晕开刺目的红。
恍惚间,她想起三年前在花园摔倒那次,只是膝盖擦破点皮,顾怀景就紧张地抱着她一路跑回卧室,亲自用碘伏一点一点给她消毒。
“疼就咬我。”
记忆里的顾怀景把手臂递到她嘴边,眼里满是心疼。
现在,同样的膝盖血肉模糊,那个会为她心疼的男人却搂着另一个女人,欣赏她的痛苦。
顾怀景突然踹开她面前已经捡好的碎瓷片。
“发什么呆,重来。”
“看好了,艳艳,从今往后你不用畏手畏脚,我会替你承担一切后果,做你的保障和后盾。”
瓷片飞溅,其中一片划过江清惜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她机械地重新开始。
每一次移动都让膝盖里的瓷片扎得更深。
鲜血顺着小腿流下,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
厨房里的佣人们低着头不敢看,只有王妈偷偷用围裙擦眼角。
“以后谁再欺负艳艳,下场跟她一样。”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尊严一点点碾碎。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听到王妈惊慌的喊声。
“先生!江小姐昏过去了!”
而顾怀景的回答,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泼醒,继续。”
“清惜,不是我非要这样对你,是你太小气不能容忍,总是不给我面子。”
“我还是喜欢你听话乖巧一点,知道吗?你是永远的顾太太,所以我不想看见你有嫉恨善妒的一面。我要你臣服我。”
江清惜嘴唇苍白的躺在床上。
顾怀景恢复一贯温柔,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似乎是劝诫,可字里行间又像是警告。
“顾怀景,我们分开吧。”
她生涩的开口,别过头去,眼角的泪顺着脸颊落下。
心脏疼的发颤。
她克制不住的抖。
顾怀景手指一僵,很快就笑了出来。
“乖清惜,你离不开我的,如今你身边只有我,我能给你全部你想要的,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房子,车,庄园,地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除了自由。”
他眼神里满是侵占的欲望。
“金艳艳只不过是一个玩物。你不一样,你才是我的真爱。”
“啊!”
金艳艳一声惊呼。
顾怀景几乎是立马就甩开了江清惜去找金艳艳。
“住手!别碰我的清诺......”
顾怀景没有丝毫的犹豫。
花瓶砸在清诺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清诺发出一声哀嚎,踉跄着后退几步。
“清诺!”
江清惜挣脱拉住她的佣人,扑过去抱住颤抖的清诺。
“怀景,我好怕......他突然就扑过来......”
“别怕,有我在。”
顾怀景安抚地搂住她的肩膀,眼神却冰冷地射向地上的江清惜和清诺。
“王妈,把这个疯子拖出去处理掉。”
江清惜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
“不是清诺的错!他从来都不会主动伤人!!清诺只是想保护我......”
“闭嘴!”
顾怀景厉声打断。
“艳艳被伤害是事实,你还敢污蔑她?”
清诺在江清惜怀里挣扎着站起来,挡在她面前。
“不......不许伤害我姐姐!”
金艳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啊!他又要打我了!”
金艳艳尖叫着往顾怀景怀里钻。
顾怀景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还等什么?给我打!”
两个男佣拿着棍棒逼近。
江清惜跪着爬向顾怀景,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求求你,不要啊!怀景,清诺是我亲弟弟,那年火灾是他把我拖出来的......我替他受罚好不好?”
她的额头很快见了血,可顾怀景只是冷漠地别过脸。
“拖出去。”
“不——!”
江清惜发疯似的扑向清诺,却被佣人死死按住。
“我求你......怀景,我求求你了,放过他。”
她哭的近乎绝望,又连忙跪着爬过去给金艳艳磕头,一声又一声。
额头硬生生流出多少血。
“金艳艳,我求求你,跟怀景说,放过我的清诺,我做什么都行,让我放弃这位置给你也好......求你们了,我只有清诺了。”
金艳艳没回答她,顾怀景也不去看她。
她就眼睁睁看着棍棒落在清诺身上,那沉闷的击打声像是直接敲在她的心脏上。
清诺没有逃跑,他挣扎着爬向江清惜。
在又一棍落下时。
江清惜恍惚间好像听到他在喊“姐姐”。
但下一秒,清诺就瘫软在她脚边,嘴角溢出血沫。
“清诺......清诺!”
江清惜挣脱束缚,将奄奄一息的清诺抱在怀里。
金艳艳假惺惺地说。
“清惜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太凶了......这样的人留不得。疯子就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
她分明看见了金艳艳手心里藏着的那根针。
是她!
用针扎了清诺。
“处理掉。”
顾怀景皱眉吩咐道,转身揽着金艳艳准备离开。
“顾怀景。你会后悔的......”
顾怀景回头,对上她空洞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头一颤。
他很快压下这种不适,冷声道。
“为了个精神病威胁我?江清惜,别忘了你的身份。我跟你说过的,作为顾太太你得从容应对所有事情,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不懂事?”
佣人们上前要带走清诺,江清惜却死死抱住不放。
“送去精神病院!”
最后是管家强行掰开她的手指,将清诺带走。
江清惜发出一声哀嚎的尖叫,然后昏死过去。
清诺被送走了。
陪伴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被顾怀景无情的送走了。
她求情了。
却依旧没能挽回清诺。
甚至都不告诉她在哪个病院。
她连夜去找,也没找到一丝残留的身影。
江清惜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哭泣。
她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
“江小姐,还有三天的时间,销户的身份很快就能办好。”
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
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雨。
“清诺......”
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阁楼的门被推开,王妈端着餐盘走进来,脸上带着怜惜
“夫人,该吃饭了。”
江清惜没有动,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雨水拍打在玻璃上,像是清诺最后时刻的呜咽。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板,指甲断裂渗血也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阁楼的门再次被打开。
是金艳艳,她穿着真丝睡袍,脖子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
“怀景让我来看看你,他说你要是再这样,明天也把你送你去精神病院。”
江清惜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她说话。
金艳艳走近几步,高跟鞋狠狠踩在江清惜的手指上。
“我在跟你说话呢!”
剧痛让江清惜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清诺?”
金艳艳蹲下身,红唇贴近江清惜的耳朵。
“看见你痛苦,我就开心。”
江清惜突然扑向金艳艳,却被对方轻松躲开。
金艳艳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撞向墙壁。
“你不知道吧,你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呢,当初你爸出轨又抛弃我妈,我妈受不了打击跳楼了,你知道那时候我多大吗?我才十岁!当年你们家的大火是我放的,没想到那个该死的精神病还救了你一命。不过也好,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夺走你的一切。”
“我不光要害他,我要让你们全家为我母亲赔命!”
鲜血从江清惜额头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她却笑了,笑得凄厉又绝望。
怪不得。
从一开始,金艳艳就对自己的敌意释放的很大。
现在明白了,她原本就是抱着目的来接近自己的。
原来父亲,也曾对感情不忠。
原来金艳艳,是曾经的不幸者,她用她的不幸来瓦解自己的幸福。
金艳艳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袍。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怀景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让我来通知你,明天就搬出主宅,住到后面的佣人房去。”
她想起三年前,顾怀景跪在她面前求婚的样子。
想起火灾那天,清诺撑起小小的身子将她拖出火场的画面。
想起每次她难过时,清诺都会用手笨拙的擦去她的眼泪......
她拼命跑向楼梯,她要戳穿金艳艳的真面目。
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顾怀景!
但却在最后一刻被追上来的金艳艳推了一把。
江清惜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剧痛中,她听到金艳艳假惺惺的尖叫。
“天啊!清惜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眼前一片血红,江清惜最后的意识是顾怀景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和金艳艳恶毒的耳语。
“这次,你死定了......我说过你的我都要夺走,包括你的命。”
当江清惜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
顾怀景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发呆看着窗外。
“清惜,让佣人给你准备明天的衣服,咱们去领证。高兴吗?”
他难得低姿态的哄自己。
她机械的点点头。
可去的路上,他收到了金艳艳要分手的信息。
立马掉转车头就去找她。
把自己一个人扔在了马路。
金艳艳早就派人在附近蹲守。
下一刻就把江清惜抓上车带走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关在一间黑色破败的屋子里。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打电话给顾怀景,打了七八次他才接通,一旁还有金艳艳的啜泣声。
“你老婆现在在我手里,一千万赎金,不然我就把她杀了。”
对面嗤笑一声;“是吗?你让江清惜跟我说话。现在骗人一点技术手段都没有了。”
男人粗鲁的拽开江清惜嘴里的布条:“说话!”
“怀......怀景。”
她恐惧的发抖,男人为让她听话折磨了好一会,现在她已经遍体鳞伤。
她不知道顾怀景会不会救自己,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不过她还是保持了镇定。
顾怀景沉默了片刻。
金艳艳又哭了,她撒娇,闹着就是不肯让他离开。
“怀景,她声音那么冷静,一定是假的,肯定是绑着你去领证。老爷子那边催的紧,没想到她就想出这种办法。”
“顾怀景......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她......是为了报复我所以一直在陷害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哪怕就信我这一次!”
“艳艳,我去看看。”
他叹气刚要起身就被金艳艳拉住。
“怀景,你相信她说的话了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有她,我看我们还是断了,你跟她去结婚,我要出国,彻底离开你。”
“别闹了。”
“我没有闹......你信她说的话,认为我就是蓄意接近你的对吗?对......她是你的妻子,我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而已。你去找她好了。”
他语气温柔放纵,转头就挂了电话。
“你自己处置吧,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男人拧眉,嘴角有一丝的嘲讽,
“你真是顾怀景妻子?”
江清惜愣了愣,张着嘴苦涩的笑。
“嗯......”
她连承认自己的身份都心虚。
男人耸肩:“我也是受人所托,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情后就会放你走,得罪了。”
---
意识清醒后,她被扔在众人瞩目的大街上。
只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吓人。
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到了家里,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傍晚一些时候,却被一声怒吼吵醒。
顾怀景把家里东西砸的粉碎。
听起来尤其的愤怒。
“江清惜!你给我出来。”
她无力的支撑起身体,刚起身就被来势汹汹的他狠狠扼住脖颈。
她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你还有脸在这里?!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没数吗?”
“你说什么......”
直到顾怀景粗暴的把手机摔在她面前,她看清了一切才知道。
趁着她昏迷的时候,那个男人撕扯了她的衣服,拍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发给顾怀景。
顾怀景这么讲自尊的人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动女人被玷污。
“你背叛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是吗?”
“顾怀景,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她被扼住脖颈涨红了脸,难受的喘不上气。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做出这种事......我事后居然会相信你甚至要去给你拿赎金,江清惜,你作为我顾怀景的女人就不应该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对你已经足够好了!”
“怪不得......艳艳说的没错,你就是一直在骗我,一直在跟别的男人有来往是吗?为了逼我跟你领证你甚至能找人威胁我,做出这种事情,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他一字一顿,满是厌恶。
这还是头一次,江清惜罕见的没有落泪。
她只是愣怔的看着顾怀景。
眼前这个曾经嗜自己如命的男人居然只因为金艳艳的片面之词,甚至动了杀意。
她害怕。
害怕顾怀景真的会把自己亲手杀了。
“从今天开始你在家里待着,不许出去了。”
“怀景......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辩解。”
顾怀景摔门而去,只剩她一个人独自孤坐。
接下来的一整天,顾怀景都没有再出现过。
再听到顾怀景的消息时,是金艳艳特意派人传来的。
她在婚纱馆试穿婚纱。
顾怀景要给金艳艳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可此时江清惜的心里根本起不来任何的波澜。
她只是眼神麻木的看着金艳艳身上穿着的那件比自己还要豪华艳丽的婚纱,似乎透过那年轻的面庞和身体看见了曾经青涩的自己。
她以为自己是被命运宠爱的,老天让她嫁给了顾怀景。
她拥有所有女人艳羡的目光。
可终究也会有被摧毁的那一天。
现在的金艳艳何尝不是当初的自己。
金艳艳穿着一身华丽的婚纱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他恍惚了。
跟曾经年轻时的江清惜太像了。
只不过多了一分乖巧,少了一分倔强。
正合他意。
“怀景哥,这一件好看吗?”
顾怀景温柔点头:“当然好看,我家艳艳穿什么都好看。”
“那哥哥还跟清惜姐领证吗?那些照片......幸好被拦截了,没有流传出去,要不然......”
“别说那些不开心的,过几天就是你生日,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你要好好享受,别管那些有的没的。”
“我明白了。”
她乖巧顺从的躺在他怀里,可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得意。
接下来,才是真正报复的开始。
她会一点一点侵占掉江清惜的一切,让她彻底失去曾经拥有的。
她的笑容愈加扩大。
无人在意处,金艳艳递给助理一个文件。
“去,把这个东西给她的那个疯子弟弟。”
精神病院里,江清诺独自站在走廊,一直看着窗外。
“姐姐......我要姐姐。”
“清诺,跟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不好!我要回去!我要姐姐......”
他一瞬间变得很狂躁,怎么也无法被按住。
重症监护区。
江清诺被束缚带绑在病床上。
双眼血红。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将一部平板电脑举到他眼前。
“江少爷,金小姐让我给您带个礼物。”
男人点开视频,画面中是江清惜被按在地上撕裂了衣服。
“看看您姐姐现在什么样子?为了条狗把自己搞成疯子,真是可笑。”
江清诺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束缚带深深勒进他的皮肉。
“放......放了我姐姐......你们这些畜生!”
“啧啧,和金小姐说的一样,果然一提到你姐姐就会发狂。”
男人收起平板,对旁边的医生使了个眼色。
“看来需要加大药量了。”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江清诺突然挣断了一根束缚带,一拳打在医护人员脸上。
顾怀景看着形容枯槁的女人,眉头微蹙。
“你想见你弟弟?”
江清惜扑到门前。
“顾怀景......求求你,让我看看清诺......他从小就有自闭症,受不了刺激......”
顾怀景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婚戒。
“金艳艳告诉我,你弟弟看到你的视频后差点杀了人。你觉得我会放一个疯子去见另一个疯子?”
“视频?什么视频?”
江清惜突然明白过来,浑身发抖。
“是金艳艳......是她故意刺激清诺!”
顾怀景厉声打断。
“够了!每次都是别人的错,你就没有一点反省?”
他转身欲走,却被江清惜的手死死拽住衣袖。
那双手瘦得只剩皮包骨,指甲缝里还带着血渍。
顾怀景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双手曾经多美,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怀景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明天我和艳艳的婚礼,我要你出席。作为证婚人,只要你乖乖配合,婚礼结束后,我就让你见江清诺。”
“怀景,我只求求你,让我见见清诺好吗?他一个人在精神病院肯定很害怕,你让我去见见他。”
“什么?”
“来见证我跟艳艳的幸福,我需要你在场,”
他说的话丝毫不愧疚,甚至都意识不到他是在跟自己的妻子说这种话。
“只要能让我见到清诺......我做什么都行。”
“为了一个精神病,你下贱到这个地步吗?”
他又动了怒,原来在她心里,自己怎么也比不上她自闭症的弟弟啊。
江清惜的瞳孔剧烈收缩。
让她亲眼见证他们的幸福?这比任何酷刑都残忍。
但为了清诺......
“我答应你。”
她闭上眼睛,泪水滚落在他手背上。
顾怀景甩开她的脸,转身离去。
“别做多余的事,否则你永远见不到他。”
仅仅一天的时间她却像是等了一个月,
江清惜像具行尸走肉般配合着治疗。
她强迫自己吃饭、睡觉。
婚礼前,金艳艳亲自来“验收成果”。
她穿着高定婚纱,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在江清惜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吗?这可是怀景特意从巴黎定制的。”
江清惜低着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很漂亮。”
金艳艳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到她耳边。
“你想见你弟弟吗?其实他早就不在这家医院了。那天给他看完你的视频后,他就被转去了更专业的机构。”
江清惜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你说什么?”
“别紧张,”金艳艳轻笑着后退,“婚礼结束后,怀景自然会告诉你地址。不过......”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清惜。
“能不能活着就不一定了。”
她发疯般扑向金艳艳,却被一旁的保镖拦下。
倒地的那一刻,她看到金艳艳站在逆光处,唇形分明在说:“下一个就是你弟弟。”
婚礼当天,江清惜被套上一件过时的旧礼服,像件展品般被带到了教堂。
她瘦得脱相的脸庞被厚厚的粉底遮盖。
手腕上还留着镇定剂注射后的淤青。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她看到顾怀景挽着金艳艳走过红毯。
心中难掩的酸涩和痛苦早已经成了释然。
她看着二人拥吻宣誓,做着曾经有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接受着众人不真心的祝福,她却还要被公然嘲讽。
可是什么都比不上清诺重要。
江清惜站在宾客最末排,瘦削的手指死死攥着破旧的裙摆。
耳边不断传来窃窃私语。
“那不是顾总的前妻吗?怎么还有脸来参加婚礼?”
“听说精神出了问题,被送进过精神病院呢。”
“看她那副鬼样子,难怪顾总会选择金小姐......”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扎进心里。
但江清惜只是木然地站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婚礼台上的动静。
金艳艳在接吻间隙,故意朝她投来胜利的目光。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移步宴会厅。
江清惜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的食物早已冷透。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金艳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一袭白纱耀眼夺目。
“还是说......想起这是你和怀景当年结婚用的同一个酒店?”
江清惜放下筷子,抬头的瞬间,余光瞥见顾怀景正在不远处注视着这边。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祝你们百年好合。”
金艳艳显然没料到这样的回应,脸色微变。她突然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以为装乖就能见到你弟弟?告诉你吧,他早就——”
“艳艳。”顾怀景的声音突然插入,他走过来揽住新娘的腰。
顾怀景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复杂地看着江清惜。
他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难过。
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本想借着这一次机会激怒她,可是现在的她就像是麻木的傀儡。
“你......表现得很好。”
“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江清惜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顾怀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头居然也是一阵酸涩。
他不知道,这一别,带给他的却是十年的噩梦。
江清惜跌跌撞撞地赶到青山精神病院。
“307......307......”
她喃喃自语。
在昏暗的走廊里狂奔。
推开B栋307病房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江清惜的瞳孔骤然收缩。
病床上,清诺瘦得脱相的身体被白布覆盖着,只露出一截青灰色的手腕。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清诺?”
“姐姐来了......姐姐来带你回家了......”
她踉跄着扑到病床前,颤抖的手指掀开白布。
清诺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嘴角残留着白沫,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
“这位病人今早情绪非常激动,所以我们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但引起心脏骤停。”
身后突然响起医生冷漠的声音。
“按规定需要立即送往太平间。”
“不......不可能......”
江清惜死死抱住清诺已经冰冷的身体。
“他昨天还好好的!他说要等我的!”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清诺脸上,奋力地用手擦拭弟弟嘴角的污渍。
“醒醒......看看姐姐......求你了......”
医生刚要上前,江清惜突然凄厉的尖叫。
“滚开!谁都不准碰他!”
“清诺......我的清诺......”
她跪在地上,将江清诺逐渐僵硬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护工们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只是跪在清诺的病床前。
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弟弟已经冰凉的脸。
眼泪一朵一朵的滑落。
她哽咽着甚至已经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了,心也是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明明我已经很听话了......很顺从了......我们已经像是蝼蚁一样很小心翼翼的活着。”
她低声呢喃,声音空荡荡的。
“按照你们所有人的要求去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和弟弟......”
她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清诺的眉眼。
“我们做错了什么......”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额头抵在清诺的胸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江清惜机械地掏出手机。
“江小姐,您的新身份已经准备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护照、驾照、银行卡,都在老地方。您现在出来,有车送您离开这座城市。”
江清惜的目光缓缓移向病床上安详如沉睡般的清诺。
“我知道了。”
“请帮我安葬我的弟弟,这是最后一件拜托你的事情。”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
挂断电话后,江清惜最后一次为清诺整理好衣服,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走出医院大门时,江清惜没有回头。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也带走了她在这座城市最后的牵挂。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等候着。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江清惜望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城市。
“再见了,顾怀景。我们最好......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