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第一时间联系了代理公司。
公司表示会用七天时间帮她伪造全新的身份,帮她假死。
她只需要等待合适时机脱身。
回家后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初她只带了一个包来,现在走的时候大概也只能带走一个包。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属于她。
她也是从金丝雀一步一步爬上顾家太太的位置。
曾经比谁都害怕顾怀景对她的爱流逝。
这些年顾怀景做的太多,让她差点以为自己被爱了。
顾母坐在沙发上,略皱着眉头看她。
“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妈......”
她沙哑开口。
“我是来问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的,老爷子说要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
顾母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见江清惜没说话,她也只是耸肩。
“尽快吧,去跟怀景说。”
顾母走后,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
王妈来给她清理腿上的伤。
心里的麻木让她已经几乎感受不到腿上的痛了。
“先生下手太狠了些......再重一点夫人你就走不了路了。”
王妈心疼的直掉眼泪。
她看着客厅里那副巨大的婚纱照:“王妈,把那副照片撤掉吧。”
“这是先生亲手挂上去的......撤了不好吧?”
“他不会发现的。”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金艳艳,才不会在乎自己。
晚上,顾怀景回来了。
身后依旧跟着金艳艳,她似乎喝醉了,依偎在他怀里,时不时嘟囔着。
“今晚你睡客卧。”
顾怀景扫了一眼江清惜。
她乖顺的点头,拎着被子就走。
“江清惜。”
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她喝醉了,我记得你会做燕窝粥,现在去煮点”
“我不是保姆,这种事情不需要我动手吧?”
“你不是说过你做的更入味吗?”
曾经她也为顾怀景下厨做过饭,可只限于他。
现在却要她给金艳艳做......
她冷着脸走进厨房。
“清惜姐,谢谢你给我做粥啊。”
金艳艳托着腮坐在岛台看着她,笑得有些张狂。
“怀景哥哥对我真的很好呢,你应该不知道,他已经把你名下的三套别墅全都转移到我的名下了吧?”
“啊对了,还有......他跟我求婚了,你们还没领证吧?顾家太太这个位置,看来我得跟你争一争了。”
她走上前,将滚烫的热粥舀起来一勺慢慢的浇在江清惜的手背上。
江清惜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痛,滚烫的粥液像熔岩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不好意思,手滑了。”
金艳艳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转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顾怀景。
“怀景哥哥!清惜姐......”
顾怀景眉头微蹙,大步走过来。
江清惜垂下眼帘,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会关心她吗?哪怕只是问一句“疼不疼”?
“艳艳,没烫到你吧?”
顾怀景握住金艳艳的手仔细检查,语气中是江清惜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没事,就是清惜姐......”
金艳艳假惺惺地看向江清惜,红了眼眶,刻意展示自己刚刚手腕上一处不起眼的红痕。
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却比不上心中的痛楚。
她曾是顾怀景捧在手心的未婚妻,如今却连一个保姆都不如。
顾怀景这才瞥了一眼江清惜红肿的手背,淡淡道。
“跪着把地上擦干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清惜。
江清惜没反抗,缓缓屈膝。
膝盖已经渗出血来。
她颤抖着伸手去捡那些沾着滚烫粥渍的碎片。指尖刚碰到瓷片。
“艳艳,用脚踩她。”
顾怀景发了话,沉声说着。
金艳艳拧眉:“不好吧......”
顾怀景低笑一声,揽住金艳艳的腰。
“我为你立威,教你怎么去反抗欺负挑衅你的人,好好学着知道吗?”
金艳艳咬唇,细高跟踩在她已经泛起水泡的手背。
她疼的眼前发黑。
膝盖下的血越流越多,在米色大理石地面上晕开刺目的红。
恍惚间,她想起三年前在花园摔倒那次,只是膝盖擦破点皮,顾怀景就紧张地抱着她一路跑回卧室,亲自用碘伏一点一点给她消毒。
“疼就咬我。”
记忆里的顾怀景把手臂递到她嘴边,眼里满是心疼。
现在,同样的膝盖血肉模糊,那个会为她心疼的男人却搂着另一个女人,欣赏她的痛苦。
顾怀景突然踹开她面前已经捡好的碎瓷片。
“发什么呆,重来。”
“看好了,艳艳,从今往后你不用畏手畏脚,我会替你承担一切后果,做你的保障和后盾。”
瓷片飞溅,其中一片划过江清惜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她机械地重新开始。
每一次移动都让膝盖里的瓷片扎得更深。
鲜血顺着小腿流下,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
厨房里的佣人们低着头不敢看,只有王妈偷偷用围裙擦眼角。
“以后谁再欺负艳艳,下场跟她一样。”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尊严一点点碾碎。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听到王妈惊慌的喊声。
“先生!江小姐昏过去了!”
而顾怀景的回答,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泼醒,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