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蔷贺昭野的女频言情小说《此间相思无穷极沈蔷贺昭野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夜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蔷站起身,脑袋却一轻。人来人往的惊异目光中,她的假发掉在地上,留下脏污的脚印。而她什么也没说,重新捡起来戴上。最后一次化疗结束,已是七天后。沈蔷签下放弃治疗同意书时,走廊外传来艳羡的声音。“高级病房那个孕妇也太幸福了,她的机长老公寸步不离守着她不说,还给全医院都发了喜糖,听说马上要办婚礼了。”“可惜她得了癌症,好像日子不长了,唉,老天总是捉弄真爱。”沈蔷笔尖一顿,扯开道嘲弄的苦笑。她也是才查清楚,乔曼根本没有病。甚至连她的病历,都是偷的自己的。出院后,沈蔷把家里所有贺昭野的“遗物”都打包扔了出去。深夜,她和朋友来到酒吧,尝遍了以往没尝过的酒,肆意狂欢。等贺昭野看到朋友圈,满身寒气赶到时,只见沈蔷身边那个男模长得跟他有七分像。他神色...
沈蔷站起身,脑袋却一轻。
人来人往的惊异目光中,她的假发掉在地上,留下脏污的脚印。
而她什么也没说,重新捡起来戴上。
最后一次化疗结束,已是七天后。
沈蔷签下放弃治疗同意书时,走廊外传来艳羡的声音。
“高级病房那个孕妇也太幸福了,她的机长老公寸步不离守着她不说,还给全医院都发了喜糖,听说马上要办婚礼了。”
“可惜她得了癌症,好像日子不长了,唉,老天总是捉弄真爱。”
沈蔷笔尖一顿,扯开道嘲弄的苦笑。
她也是才查清楚,乔曼根本没有病。
甚至连她的病历,都是偷的自己的。
出院后,沈蔷把家里所有贺昭野的“遗物”都打包扔了出去。
深夜,她和朋友来到酒吧,尝遍了以往没尝过的酒,肆意狂欢。
等贺昭野看到朋友圈,满身寒气赶到时,只见沈蔷身边那个男模长得跟他有七分像。
他神色阴沉不悦,又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了然。
刚要阔步上前,沈蔷却把对方推开。
“我不喜欢这款,换一个。”
她果断选了另外一个和贺昭野截然不同的类型,眼看着男模就要嘴对嘴喂她酒。
“砰!”
耳边惊起炸裂声,一道身影踹翻桌子,直直把男模摁在角落不要命般落拳狠揍!
一片尖叫声中,沈蔷的手腕被人死死掐住。
“贺昭......言,”她震愕抬眸,“你发什么疯?”
贺昭野乌眸幽冷如冰,警告般紧紧盯向她:“嫂子,看来之前的十七次表演,你演够了。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对得起我哥吗?”
沈蔷挣扎不开,忽地安静下来,笑了。
他握住她的地方,甚至就有几道深至腕骨的殉情伤疤,至今隐隐作痛。
可他却把她失去爱人的痛苦绝望,判定为一次次哗众取宠的表演。
“你管得太宽了。”
沈蔷望进他漆黑的眼睛,一字一顿:
“小叔子。”
贺昭野俊面阴郁难辨,咬牙冷厉:“你是不是忘了,我......我哥是为了你才执意飞越雷雨,坠海而死的!”
沈蔷弯起的眉眼噙满泪光。
从前,她一直也是这样以为的。
那么爱她的贺昭野,为了她,才孤零零死在冰冷无光的深海。
所以她才会在得知自己患癌之后,得到解脱般欣喜若狂。
可事实证明,这场换来她十七次殉情的爱情,在他心中,不值一提。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有三个心愿。”
沈蔷笑着,突然转了话题。
“第一个,是死后捐献遗体。”
她曾以为爱人的尸骨葬于大海,便也不愿长埋于地,妄想积累福祉翩然离开,好来生再相随。
“第二个,是趁着守寡,尽情尝试不同的男人,这样我才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贺昭野眸光一寒,力度大到几乎将她的手攥断。
“第三个......”
沈蔷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般,眼眶湿透,语气轻快。
“你和乔曼要永远幸福,百年好合。”
贺昭野,你千万不要幸福。
男人深深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
手机忽然振动,贺昭野扫向屏幕上乔曼的名字,眉头担忧一紧,恢复了往常的冷淡语气。
“嫂子,你明知曼曼时日无多,还故意说这种话,看来那些人说得没错。”
“我哥也许真的是被你克死的。”
他冷鸷警告。
“不过,你想自甘堕落是你的事,我只会遵守我哥的遗愿,好好照顾你的余生——”
“你在哪里放纵,我就砸了哪里!你跟谁乱来,我就弄死谁!”
滚烫汤水洒在手背上,乔曼埋怨他不小心,心疼拉着他去冲洗。
沈蔷最后看了眼两人,沉默起身离开。
这个男人身上再没有爱过她的痕迹,而她也决定,不再爱他了。
——哪怕她的人生只剩下三十天。
第二天回医院上班时,同事看向她的脚踝:“沈医生,你是不是撞到哪里?怎么流血了?”
沈蔷摇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连夜去洗掉了身上的三处纹身。
心口,腰窝,和脚踝。
分别纹着他名字的三个字。
都是贺昭野从前最喜欢亲吻流连的地方。
她犯傻殉情时都不忘小心翼翼地保留好它们,只为了死后能与爱人相认。
却不知,活在这场骗局里的只有她自己。
晚上刚下班,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捧着花堵住了沈蔷。
“沈医生,赏脸给我也检查检查呗!”
男人自称姓秦,是被介绍来相亲的。
沈蔷讽刺扯扯唇,笑了。
没想到乔曼口口声声说的好人家,是个年纪能做她爸爸的秃头男。
她婉拒离开,却被男人用力拉住,不满拽上豪车。
“老子介绍费都给了,你个寡妇装什么矜持!”
夜色昏暗,沈蔷想要呼救却被牢牢捂住嘴。
挣扎间,她慌乱用婚戒划向对方的眼球,男人怒骂了声,不远处终于有人路过。
“住手!”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时,沈蔷浑身一抖,对上车外贺昭野冰冷的双眼。
他看着她泪痕闪烁、满身凌乱的屈辱模样,俊面飞快涌现一层暴怒。
然而下一秒,目光落到她被扯开的领口间,那一片洗去纹身的丑陋肌肤,贺昭野神色一变。
他眸光晦暗不明,身后的乔曼走出来,惊讶笑着:
“哎呀,误会了,这不是秦总吗?”
“老公,嫂子这是在和秦总约会呢,是咱们煞风景了。不过沈蔷,我还以为你昨天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进展这么快......”
她挤眉弄眼打趣着,沈蔷一脸苍白下了车,冷声质问:“乔曼,原来你给我介绍的就是这样......”
“嫂子,”贺昭野阴沉打断她,一字一顿。
“你才独守空房一年,就这么饥不择食?”
沈蔷倏然一震,仿佛被他羞辱的语气迎面扇了个耳光,不可置信看向他。
贺昭野却已冷淡收回视线,揽住乔曼的肩膀。
乔曼见状,打起圆场:“沈蔷肯走出来,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她想起什么,一脸笑意拉过沈蔷:
“对了,又有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她把沈蔷的手贴上自己小腹,满眼说不出的温柔:“想不到昨天昭言才跟我求婚,今天就检查出怀孕了。”
“再加上你的终身幸福有了托付,看来我走之前的三个遗愿,都能实现了......”
“沈蔷,我和昭言都希望你来当孩子的干妈,你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沈蔷抬眸,对上她幸福期盼的目光。
指尖柔和温暖的触感之下,是一个还未显形的小生命。
沈蔷浑身的血液却仿若冰冻,唇间最后一抹血色飞快褪去。
没有人知道,贺昭野“死”后,她原本没想过要随他去。
只因葬礼第三天,她昏倒醒来后,检查出肚里已有了他的遗腹子。
沈蔷躺在病床上,脸色枯槁无声流泪,终于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动力。
然而等胎象刚稳定,她想宣布自己怀孕的消息时,却因吃错东西流了产!
至此,才万念俱灰,一次次殉情,又被及时发现的乔曼一次次救下。
“沈蔷,你也知道我只剩一年时间了,不能亲眼看着孩子长大。”
“你就答应我,将来替我帮着昭言好好照顾宝宝,好不好?”
乔曼继续恳求着,贺昭野牢牢揽紧她的腰身,眼底一痛。
见沈蔷迟迟没开口,他忽地嘲冷出声:
“看来嫂子不想再跟贺家扯上关系,是迫不及待想改嫁?”
沈蔷被他沉冷眸光笼罩,只觉荒谬无比。
脑中掠过自己刚流产住院那天,乔曼来看她,颈上却全是激烈情事后的新鲜吻痕。
她的丈夫,在她失去孩子最痛苦的那天,与别人彻夜交缠。
现在,他又要她去养他和乔曼的亲生骨肉?
可惜,她不愿意,也没时间了。
沈蔷定定迎上贺昭野的视线,惨淡掀唇:
“我......”
医院突然飞奔出来几个打闹的孩子,贺昭野眉峰一拧,下意识护住乔曼。
沈蔷被推了下,猝不及防滚落台阶。
他瞳孔陡然紧缩,刚要大步冲过来,却听乔曼咬唇痛吟。
“老公,我们的孩子......”
沈蔷摔得眼前发黑,只望见那道身影僵立三秒,便果断抱起乔曼离开。
好半晌,她才被路过的护士扶起。
“沈医生......你的头发!”
沈蔷一愣,自己穿的分明就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伴娘礼服。
在场宾客都随着贺昭野的声音看过来。
窸窣议论声中,他沉步过来,脸色铁青。
“沈蔷,你明知道这场婚礼是曼曼今生最后一个心愿,为什么非要破坏它?”
沈蔷脑中嗡鸣一片,张了张唇:“我没有,这件礼服就放在伴娘试衣间里......”
“行了!”
贺昭野额边青筋贲起,盯着她,掷地有声:
“我让你脱下来,你一个寡妇,不配穿。”
沈蔷眼底怔怔,转头就走。
下一秒,却被男人从身后拽住肩膀,只听精美脆弱的纱裙“唰”的一声,被硬生生从她身上扒下来!
全场的宾客瞬间哄声一片。
“不要脸,克死了老公还勾搭自己小叔子......”
“连绝症病人的婚礼都要作妖,她配当医生吗?呸!”
沈蔷全身只剩一件抹胸内衬,被暴露在日光之下,迎着周围或谴责或猥琐的目光,她仿佛短暂地失了聪,脑中明明很吵,却什么也听不见。
“......沈蔷。”
“曼曼执意邀你当伴娘,是为了帮你尽快走出来。”
“你自诩医生,却一次次在一个时日无多的绝症病人面前假装殉情刺激她,今天还毁了她的婚礼,你觉得痛快吗!”
她闭了闭眼,迷茫地望见贺昭野的薄唇一张一合。
耳边喧嚣由远及近,沈蔷总算恢复了意识。
她麻木抬起头,对上男人深恨冰冷的眸光,说了句什么,直直往外走去。
贺昭野没有听清,胸膛克制着怒意起伏不定,瞧见她暴露无余的身影,还是快步将身上的西服外套披过去。
沈蔷浑身一颤,下意识躲开,在他强势的拉拽间忽然头顶一轻。
贺昭野看着她的模样,彻底愣住。
“沈蔷,你......”
也在这一刻,全场的喧嚣都陷入了寂静。
缓了几秒,贺昭野愕然沉下眉骨:
“......你果然还想继续玩装病殉情的戏码,连头发都舍得剃光,你就这么想刺激曼曼?”
“沈蔷,你到底有没有心?只怕我哥复活了也会厌恶你!”
他似乎明白了过来,飞快变得咬牙切齿,大掌将她单薄的肩捏得生疼,皮鞋重重踩上那顶乌黑的假发!
“我看该去死的人是你——”
沈蔷衣不蔽体,连假发都被扯下,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透出明媚妆容都掩不住的枯败。
在周遭的惊呼窃笑声中,她望向眼前这张她爱了那么多年的脸。
忽地,沈蔷扯开了唇。
“贺昭野,我送你的新婚礼物,是如你所愿。”
她的嗓音轻得像云,贺昭野错愕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蔷怎么可能喊出他的名字?
还有,什么如他所愿?
然而等他一抬头,女人身影已经走远。
安抚好宾客后,贺昭野等待着迎亲的吉时,心底却没来由掠过一丝焦躁。
他想起方才沈蔷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副不堪的模样。
“给她点教训也好,今后才能不瞎胡闹了。”
他喃喃自语,却忽然站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目光快步出去。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医院大门时,一路追过来的贺昭野脸色黑沉。
沈蔷不是都被医院开除了?
她还过来做什么。
眼前掠过婚礼现场,她故意剃光长发后那副令人心惊的模样。
贺昭野俊面微变,刚要跟进去。
“昭野,我就知道你会提前来接我!”
路边驶来的豪华婚车上,乔曼一袭雪白婚纱喊住他,满脸幸福娇羞。
“新郎官大老远就过来接新娘子了啊,是太心急入洞房了吧!”
一片起哄声中,贺昭野的身影顿住。
对上乔曼期盼的目光,他迟疑两秒,最后看了医院大门一眼,转身阔步踏上婚车。
“亲一个,亲一个!”
贺昭野神色淡淡,迎上新娘的红唇。
不经意落在车窗外的视线却猛地定住。
远远只见医院里的担架上,有道人影蓦地喷出一口鲜血!
正待他要看清那张脸时,下一秒,雪白嫁纱般的遮布却缓缓盖上对方的双眼。
而在场所有医护人员都停下脚步,神色凝重朝她默哀鞠躬!
出发看极光的前一晚,沈蔷上一秒还在收拾行李,下一秒便昏倒在地。
她是被密码锁开门的声音惊醒的。
刚艰难起身,迎上一道比夜色还阴沉的身影。
贺昭野浑身被雨淋湿,不等她开口便赤红着眸禁锢住她腰身,冰冷温度压上她的唇!
沈蔷整个人如过电般僵硬,心脏狠狠一缩。
下一秒,她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当男人凶狠将她按在大床,情不自禁索取更多时,沈蔷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抬手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寂静黑夜。
贺昭野这才猛地清醒过来似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沈蔷唇瓣被他咬破,那抹血丝在苍白如纸的脸庞间分外显眼,她却冷静问:
“贺昭言,你连自己家门都找错了。”
“这里是我和你哥的婚房,大半夜轻薄嫂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昭野乌眸幽深,痛苦纠结的视线犹如实质般将她笼罩。
将要抬手抚去她唇边的血痕时,却像想起什么,收回了手。
“嫂子,我是来警告你,别再搞什么小动作。”
“曼曼怀着孕,经不起刺激,你拿她病情装病这件事,她念在你死了丈夫的份上,不怪你。”
“但你博人眼球的殉情表演已经是第十八次,我看够了,没有下次。”
说着,他把那份病历摔向她。
安静半晌,沈蔷才捡起来,笑了笑。
原来他以为她的病历是伪造的。
“你不让我改嫁,也不让我殉情。小叔子,我真不知道,你希望我怎么样。”
“难道你是在怪我害死了你哥?”
她唇边的弧度越翘越高,却有种说不出的悲怆。
“可是,贺、昭、野......”
她一字一顿,“他骗了我啊。”
“他说要一辈子念我爱我,永不分离,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记得赶回我身边。”
“但他失诺了。”
男人眸色晦暗如海,闪烁不定。
许久,才沉哑道:“我说过,今后我会代替他照顾你。”
沈蔷好笑出声:“怎样照顾?照顾到嫂子床上来?”
贺昭野垂下的手掌抖了抖,什么也没再说,沉默摔门离去。
第二天,沈蔷一早便登上看极光的航班。
她在白雪皑皑的山顶露营,等了两天,没等到极光,却等来不速之客。
隔壁的帐篷里,传来女人娇俏的嗔吟。
“昭野你轻一点,别伤着孩子......”
沈蔷手中的杯子坠落雪地,滚烫热水瞬间散作雾气。
帐篷摇晃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乔曼红着脸出来透气,看到隔壁的沈蔷,惊喜出声:“一直联系不上你,我以为你还在怪我呢,原来沈蔷你也来看极光啦?”
紧随其后的贺昭野眸底掠过一丝意外尴尬,却只微微颔首:“嫂子。”
乔曼笑着,一左一右挽住他们俩:“没想到婚礼前还能最后来一次三人约会,太幸运了!”
她兴奋聊起这次旅行的由来。
“我和昭言小时候就童言无忌约定过,长大结婚度蜜月的话,一定要来看极光。”
“对了,昭野哥也说过,他想驾驶飞机到山之巅,带他最心爱的女人看极光......”
沈蔷始终默然。
她早就知道,乔曼和贺家兄弟是青梅竹马。
她被贺昭野带去见家属那天,和弟弟贺昭言出双入对的空姐乔曼亲热挽住她:
“我知道沈医生,那天我正在昭野哥的航班上执勤,她救了一个旅客!”
那天,沈蔷被贺昭野深情如水的眼神看红了脸。
现在想起来,只怕,他当时看的根本不是自己。
而是早在两兄弟中选择了弟弟的乔曼。
难怪,即便在他“生前”,也从没提起过要带自己来看极光。
沈蔷垂下眼,在乔曼发现极光的欢呼声中回了帐篷。
第二天睡醒,她打算提前离开。
帐篷却忽然震动起来,外面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声。
“老婆,雪崩了!快出来!”
沈蔷心底一震,慌张空白的大脑中竟还来得及自嘲。
他怎么可能喊的是她。
震感越来越强烈,沈蔷再顾不上行李,匆促套上衣服。
正在这时,帐篷却被人从外面打开。
乔曼惊慌失措提醒:“嫂子,雪崩马上过来了!”
下一瞬,她声音猛地顿住,一脸怔愣看向里面,不可置信。
“沈蔷你......”
“你怎么不穿衣服,拿昭言的钢笔做那种恶心事?!”
沈蔷不可思议看向她故作震惊反胃的脸。
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一黑,男人重重扔来一层毯子将她兜头盖住。
毯子外,回荡着贺昭野寒冰般愕然嫌恶的嗓音。
“别管她这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剧烈的震晃中,沈蔷艰难望向他抱紧乔曼远去的背影,眼前终于陷入彻底的黑暗。
她手中牢牢握住的钢笔也松开,连同上面刻着的贺昭野的名字,被飞速滚落的雪堆彻底掩埋。
沈蔷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当地向导救回去的。
三天后,她在医院醒来。
关了许久的手机里先跳出来的,却是一封婚礼请柬。
“原来就是明天。”
一眨眼,三十天已经过去了。
沈蔷联系好了自己的主治医生,然而将绝症病历和遗体捐赠书寄往某个地址。
出院后,她发现自己今天一改往日虚弱苍白的模样,连脸色都透出难得的红润。
她笑了笑,能漂漂亮亮地离开,也不错。
睡在这个家里的最后一晚,沈蔷做了梦。
醒来后,整个卧室里却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
她蹙眉咳了咳,男人从黑暗中转过身,指间一点火光映出他深邃轮廓。
“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
沈蔷哑声笑着,“大清早坐在嫂子床头,小叔子,你也不怕让人误会。”
贺昭野掐灭烟头,看向枕上气色如春的女人,眉间说不出的冷漠难看。
“你把家里所有遗物都扔了,看来是真的一天都等不了了。”
沈蔷没否认。
不过,“哦,还留了一支钢笔,但不小心掉在雪山上了。”
“啧,还怪替你哥可惜呢。”
贺昭野显然也想起那日雪崩侵袭,而她独自一人被抛下的场景。
他沉默几秒,低低解释:“那天是曼曼误会了,我有一支一样的钢笔,正好不见了。”
“她生了病又怀着孕,难免多想,你…多体谅她。”
沈蔷根本不在乎,敷衍:
“你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个?放心,我不怪她,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贺昭野眸光幽深:“我是来接你参加我们的婚礼的。”
“你忘了,今天你要给曼曼当伴娘。”
沈蔷嗤笑:“抱歉,我没空,不过放心,我给你们准备了新婚礼物。”
男人神色静默,忽地抬手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贺昭…贺昭言,你做什么?!”
他淡漠眸光居高临下望着她:“我答应给曼曼一场完美的婚礼,不容有失。”
“你不来的话,我不介意让全场人都知道,你丧夫后饥.渴成性、不惜自渎勾引小叔子......”
“嫂、子。”
沈蔷狼狈捂着胸口的手蓦地绷紧。
她眸中颤起来,不敢相信地紧紧盯向他。
半晌,沈蔷掀了掀唇角,嗓音枯哑。
“好。”
中午,贺昭野步入婚礼现场前,脑中掠过女人清瘦得过分的身体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
“演就演,至于故意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贺昭野皱眉喃喃。
前方传来司仪的声音:“伴娘准备就绪,请再跟我排练一遍!”
他心头一动,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滋味,快步上前。
沈蔷换好伴娘礼服出来,面对化妆师夸着她好气色,勉强抬起唇角。
其实昨晚,她梦见了当年的婚礼。
梦里,贺昭野也穿着这样一身白色西装,嗓音深沉如水:
“能和沈医生穿情侣色,是我的荣幸。”
“不过,要从现在开始改口了。”
他对她笑着,眼睛很亮:“老婆,往后余生,你守护生命,我守护你。”
天长地久,落得一无所有。
沈蔷思绪纷杂,苦涩抬眸,记忆中的温柔面孔与眼前男人重叠。
然而贺昭野投向她的目光却猛地一变。
“谁准你穿曼曼婚纱的?脱下来!”